文 | 十點電影原創

2021 年，中國政法大學教授羅翔的一段訪談，出圈了。

采訪中，他提及的，是一段" 至暗時刻 "。

2003 年的冬天，還在北大讀博的羅翔，在北京街頭偶遇了一位上訪的老奶奶。

他些許的善意，竟讓老奶奶跪倒在地。

羅翔說，在那一刻，他洞穿了始終藏在抽象法律背后的那個 " 小我 "。

" 用虛偽的道德優越感，去掩飾自己的內心 "。

當說到他與主持人，百感交集，相視一笑。

這是我們少有看到的一刻。

畢竟，我們都愿意記住，最光輝燦爛的瞬間。

有誰愿意正視內心的隱秘，跌倒的瞬間？

作為旁觀者，我們將目光照向他人內心的小世界時，又該得到什么？

敢于回首青澀，勇于打破自我。

這檔年度最佳的談話節目，給出答案——

先來確定：

什么叫 " 青銅時代 "？

主持人陳曉楠說，那是 " 一個人最初認清自我，也認定未來道路的重大的人生時刻 "。

但這些時刻，往往都不那么光鮮亮麗。

這一季的嘉賓，李宇春、于和偉、馮侖、水慶霞、李誕，也都有著相似的一瞬。

李宇春直白：我曾有意不想登上那一列車。

馮侖說 " 大部分人在年輕時候的夢想只寫了個作文，他沒認真。"

但要說這幾位中，誰最不好惹，必須得是開頭第一位。

水慶霞。

中國女足 " 黃金一代 " 的代表球員，5 次隨隊摘下亞洲杯的冠軍。

最新的成就，2022 年，作為主教練帶領中國女足絕殺韓國，奪得亞洲杯冠軍。

但女足自誕生那天起，就注定了 " 對比 "" 影子 " 的命運：

作為競技體育的一份子，能吃苦，敢拼搏，本應是體育精神的必然。

但先苦后甜，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等來的結局。

從球員運動員到教練，水慶霞以 " 刻苦 " 出名。

1966 年，水慶霞出生在上海的一個普通工人家庭。

年輕好動的她，18 歲加入上海女足。

20 歲，成為上海女足進入國家隊第一人。

從上海隊進入國家隊，遇到了更優秀的隊友，教練的要求，也提高了一個檔次。

水慶霞迄今還記得，剛進隊的時候，教練會批評她腳法不行。

受了批評的她，內心暗自較勁。

中午不睡覺，抱著足球，在綠茵場上，一個人自己默默地練習。

付出的時間比別人多出幾倍，她得到了體力和技術的回報，甚至還有了一個外號，叫 " 水牛 "。

別的老隊員，踢球受傷是家常便飯，只有她，健康得連隊醫的面都沒見過幾次。

但這樣的水慶霞，作為球員的生涯，卻只有 " 坎坷 " 兩個字。

第一次，意外落選。第二次，因傷錯過，第三次，再次落選 ……

等到了 34 歲終于走進國家隊，年輕已經過去，她已經是最老的那個。

她用 " 三進三出 "，輕輕帶過。

但陳曉楠用一個小細節，還是撬出了她的不甘。

她每一場比賽都在做準備。

足球比賽，有三次換人機會，哪怕機會全用光了，她還在準備。

但是命運就是這么殘酷。

在鏗鏘玫瑰之名響徹亞洲之時，她沒有得到一分鐘的機會。

直到她退役前夕的 2001 年，一記任意球，幫球隊奠定了冠軍。

鏡頭記錄下了那一刻她的倔強：

她捏著眼眶，不讓眼淚流出來。

這份來自女性運動員的拼，讓人說不出的心疼。

這是水慶霞曾經經歷的第一層：苦。

勝敗乃兵家常事，說的簡單。

但在一個成功時刻背后，早已疊加了無數重失敗的心魔。

甚至，當成功降臨到你頭上時，你都會瞬間心驚：

是不是，那只是霉運再次降臨之前的一點甜？

面對未知，越拼搏的人，會愈發努力。

水慶霞就是如此。

那時候隊員回憶起她的執教風格，說是 " 每一個球都要完美。"

從第一分鐘到最后一分鐘，每一分鐘都在高速運轉。

2013 年，她以青年隊主教練身份，第一次帶隊參加第十二屆全運會。

結果，8 支隊伍，上海女足名列第六，未能出線。

水慶霞那一刻，真正品味到了失敗的滋味。

競技體育，猶如一面硬幣，兩面寫滿成功和失敗。

真正的體育精神，不只有明白如何去成功，更是明白如何去失敗。

去從失敗的苦痛中，磨合出兩面的圓融。

作為教練，她必須去擔負，去吞咽下失敗的苦，才能讓更多人保留住對甜的期待。

迄今，在虎撲懂球帝等足球迷聚集的論壇上，還是會聽到這樣的聲音：

中國女足享受的待遇是全球頂級，但成績卻不是全球頂級。

只是因為無人關注罷了。

也正是因為這份無人關注，整個中國女足，都在經歷從高峰到低谷的跌宕起伏。

2017 年，水慶霞帶領的上海女足，5 比 1 大勝天津成功奪得第十三屆全運會冠軍。

但也是在那一年，上海女足面臨撤資困境，整個球隊就在無人投資的環境中苦戰。

再一次，水慶霞把榮耀推給了她的隊員們。

但她自己，卻再度轉身，解決撤資問題，回到困難中去。

固然，愛競技體育的人，永遠會被成功的光芒與鮮花感動。

但在褪去了榮耀的炫光之后，我們才發現。

我們最愛的，是他們誠摯的愛與堅持。

在《我的青銅時代》里，陳曉楠選擇面對的對象，都不是 100% 的成功者。

羅翔經歷過殘酷的網絡暴力，無法辯白的抹黑，不得不以退網而告終。

但面對這種起伏震蕩，他早已有了屬于自己的答案。

他引用了愛比克泰德的話：

" 對于不可控的事情，我們保持樂觀。對于可控的事情我們保持謹慎。"

陳佩斯，一樣被大眾定義為 " 悲情英雄 "。

走出春晚，離開舞臺，失去關注度。

他也同樣用一句話，點破了大眾為他賦予的這層愁云慘霧。

" 他們是憑著他們的想象，壓力應該有多大，苦難應該有多深，其實完全相反，那時候真的輕松。"

這一季，同樣是豐富的人生十字路口。

在短短的預告里，我們能從一個片段，一句話里，窺探到成功背后的晦暗。

李宇春說：" 一直積壓積壓，直到敲爛了別人的鼓。"

李誕說：" 但人家不在乎你的底線，這個世界不在乎。"

甚至連水慶霞自己也說，身為運動員，外界的評論從不停息。

" 球隊不需要你了。"" 這么大歲數還踢什么球啊。"

當崩潰的巨浪卷來時，每個人都感到眼前一黑。

但在窒息之后，如何為自己托底，才是我們最應該尋找到的力量。

最后，還有一個人，不得不提。

正是《我的青銅時代》的主持人，陳曉楠。

她曾主持過《和陌生人說話》《冷暖人生》《一本好書》《冷暖人生》等多檔節目。

正是她，不設任何立場，不試圖挑起矛盾與對立。

小人物身上的冷暖，被她發現。

她采訪過逃港者、吸毒者、艾滋病患者、性工作者，也抓住過歷史震動的瞬間，做出《非典十年祭》。

但在名人身上，她挖出的又是那些讓普通人得以平視的瞬間。

打破 "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并不相同 " 的藩籬。

分擔每一點時代塵埃落到人身上的苦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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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底，在這個轟轟烈烈的網絡時代里。

我們不難發現，真正的幸福，還是那么樸素。

成年人的世界里，不敢期待逃過所有風雨。

但你的冷暖，有人知曉，就已經是幸福的歸處。

你來說，有我在聽。